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基层医改之殇:即将被掏空的健康“守门人”和“健康中国”之路

  前言:我经常自诩我对基层医疗非常了解(与村医打交道13年),包括我很得意前段时间对各巡视组反映的内容。不过这段时间深入了解下来,我发现自己看到的问题不过是冰山一角,我不过只是略知皮毛而已。

  我对他们近日反馈的现实问题,不由得说了四个字“触目惊心”,在光鲜的统计报表和政策口号背后,一场系统性溃烂正在基层医疗的根基处蔓延。

  真相远远比我所知可怕得多,一定要撕下了基层公共卫生“预防为主”的遮羞布。如果不曝光出来,不进行阻止,真的可能“国将不国”!

  进入正题:

  一、名义上,人均基本公共卫生经费已从50元攀升至99元。但在广袤乡村,这笔资金沦为一场精心设计的数字魔术。国家规定村医承担不低于40%的公卫任务并获得相应补助,现实却是层层克扣已成潜规则。在多数地区,村医实际到手不足25%,即使服务1000人,年收入仅2万余元——公卫经费成了供养行政特权的“血包”。

  而所谓“健康管理”已异化为纸面狂欢。高血压、糖尿病管理率要求必须达标?不够人数就编造档案;慢性病随访次数不足?闭门造车补齐记录。虚假数据堆砌起官员政绩,真实患者却在基层失守的防线下溃堤——所谓“预防为主”成了最刺眼的讽刺。

  二、毛泽东时代备受尊崇的“赤脚医生”,如今沦为医疗体系最底层的贱民。

  面对“健康中国”带来的压力,Z策竟选择饮鸩止渴:免学费甚至倒贴数万元招收所谓“大学生”卫生学员,制造出一批既无医术更无医德的“速成医生”。而经验丰富的老村医被“60岁一刀切”政策粗暴驱逐。

  三、一个常年配合卫生院造假的老人揭开了触目惊心的黑幕:卫生院体检沦为了彻头彻尾的骗局。百姓深知其毫无意义,纵使免费也不愿参与。卫生院于是祭出“杀招”:动员员工亲属、村委反复广播,更以免费发放鸡蛋、米油为诱饵。老人们只需露脸拍照,余下“体检”工作竟由爆料老人一人完成——他躺在治疗床上被反复“检查”八十多次,只为伪造出八十多名老人的虚假体检数据!他自嘲道:“如果我要有啥病,这八十多人都一起有啥病”。这不是黑色幽默,这是对公共卫生体系的莫大讽刺。

  四、对于在岗村医反馈目前全国出现大量“空白村”问题我开始是不能理解的,我一直认为,2019年因为公卫克扣(2018年全国平均克扣率为86.3%,这也是当时本平台应邀去中纪委提供的数据)引发大量村医辞职事件经我们曝光后,董事长和副总作了重要指示和批示,也就是从那一年开始,村医所得公卫款克扣现象大幅减少,村医收入呈几倍增长。所以,辞职和维权现象也几乎绝迹。

  在岗村医给出的理由除上述(一、二)两条外,目前凡是到了六十岁村医一切下岗,并且是全国性的。

  五、为什么要对经验丰富的老村医一刀切?村医们给出的答案才是本文的重点。我听了后不由的说了四个字“触目惊心”。

  一刀切的邪恶目的:

  “空白村”蔓延,清退老村医背后的利益链

  尽管村医收入因高层干预有所改善,但“空白村”仍在蔓延。根源直指那冷酷的“年满六十,一刀清退”政策。然而,其背后隐藏的真相令人胆寒:

  1、剿灭实效,维持“发病率”: 经验丰富的老村医,尤其善用中医者,能用实际医疗手段降低村民疾患指标。这却打破了上级卫健系统维持“发病率平衡”的潜规则,威胁到拨款稳定,甚至被诬为“造假”。清退他们,是为了让数据“听话”。

  2、卫生院的目标:挤死卫生室: 多地卫生院院长赤裸裸地宣称:“想过得舒坦,必须想尽一切办法挤掉挤死村卫生室。” 卫生室的存在,被视为其垄断资源和利益的障碍。

  3、唯数据论,民生为刍狗: 县级卫健系统上下,“医疗”二字已死。他们只关心如何把数据做得“漂亮”,如何将公卫经费这块“唐僧肉”分食殆尽。百姓健康?无关痛痒。

  4、造假常态化,无人村如何“运转”? 面对过半“空白村”的窘境和上级检查,卫生院自有“妙招”:让本院员工、临聘人员冒充村医应付。上级往往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”,大家“皆大欢喜”。更恶劣的是,卫生院优先进用自己毫无医疗基础的亲属、朋友“接管”无人村卫生室的公卫工作,100%的公卫经费落入私囊。人手不够?就雇些懂电脑、手机的闲散人员,给点小钱充当“公卫人员”。

  系统性溃败:公卫如何异化为健康中国的“掘墓人”?

  这绝非个例,而是基层公卫体系系统性溃败的缩影:

  1)目标异化: 公卫的核心目标本应是促进健康、预防疾病。如今却彻底异化为制造“漂亮数据”、套取经费的工具。真实的健康状况被数据造假所掩盖,预防干预沦为形式。

  2)利益驱动,逆向淘汰: 体系运行的核心驱动力不再是人民健康,而是部门和个人私利。它逆向淘汰真正能解决问题的老村医和中医,扶持毫无医疗价值的造假“人才”。

  3)根基掏空,“健康守门人”名存实亡: 村卫生室作为最基层的健康堡垒,或被蓄意挤垮,或因无人而“空白”。卫生院为牟利,不惜用毫无专业能力的人员冒充村医,彻底掏空了体系的根基。所谓“健康守门人”已然名存实亡。

  4)信任崩塌,民心寒彻: 从“体检骗局”到赤裸裸的利益分肥,公卫体系在百姓心中的公信力彻底崩塌。当健康数据沦为谎言,当守护者变成掠夺者,民心之寒,如何暖回?

  卫先生语:刮骨疗毒,刻不容缓

  当公卫体系不再服务于健康,反而成为数据造假、利益输送、甚至刻意维持“发病率”的温床;当宝贵的医疗资源被用于购买鸡蛋诱饵、供养关系户,而非解决民众病痛;当经验丰富的“健康守门人”被驱逐,只为让虚假的数据报表“更好看”——这已不仅是乱象,而是对“健康中国”战略根基的疯狂蛀蚀。

  我十三年时间里从未间断和他们打交道,而我所了解的只是皮毛、冰山一角,何况专家、教授、官员乎???

  2018年去中纪委最后走前被请对医改建议一句话,我参考了詹积富当时的观点:“医改当下的首要任务就是反腐,并且永远不过时”!

  卫健系统的这种做法就是犯罪,并且是反人类、亵渎人民健康的滔天大罪!

  搁笔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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